百亿信托项目逾期+深陷诉讼泥潭 安信信托:正在有关部门指导下筹划风险化解

来源:每日经济新闻 2020-03-31 14:50:00

摘要
在经历了5天的停牌后,安信信托3月30晚间正式宣布,为避免触发系统金融风险,公司正在有关部门指导下筹划风险化解重大事项。此外,此次停牌公告中,安信信托也提到,由于部分信托项目未能按期兑付,公司出现了相关诉讼事项,面临较大流动性风险。2018年,安信信托业绩突然变脸,而后又身陷“百亿产品逾期”、“金融

在经历了5天的停牌后,安信信托3月30晚间正式宣布,为避免触发系统金融风险,公司正在有关部门指导下筹划风险化解重大事项。

此外,此次停牌公告中,安信信托也提到,由于部分信托项目未能按期兑付,公司出现了相关诉讼事项,面临较大流动性风险。

2018年,安信信托业绩突然变脸,而后又身陷“百亿产品逾期”、“金融机构索债”的泥潭。如今,更是因为筹划风险化解重大事项申请停牌,安信信托尚未兑付的信托产品到底还有多大规模,又面临多少诉讼?

百亿信托产品逾期 投资接连失利

要说未兑付的产品规模有多少,就公开披露的信息来看,安信信托旗下逾期的信托产品规模已超过200亿元。

在2019年6月份的公告中,安信信托称其未能如期兑付的信托项目规模已经达到117.59亿元。而到当年3季度末,这个数据又有了新变化。

安信信托在回复上交所的问询中表示,2019年5月20日至9月30日期间,公司管理的信托产品到期的项目87个,金额230亿元,其中正常兑付的58个,金额65亿元,到期未清算的信托项目29个,金额165亿元。而截至2019年9月30日,公司到期未清算的信托项目金额升至276亿元。

在对逾期产品的解释中,安信信托称,前述延期兑付主要因宏观经济形势及市场变化等原因,交易对手或项目未能如期完工或出售,流动性出现问题。但相比同业,面对如此规模的逾期,这一理由似乎很让难让人信服。

在一众逾期项目中,规模巨大的上海董家渡项目引人关注。此前安信信托曾大手笔发行“安赢42号·上海董家渡金融城项目集合资金信托计划”(以下简称“安赢42号”),总规模240亿元,用于收购中民投所持的上海董家渡金融城项目45%股权。但时过境迁,曾经的优质资产如今却成为安信信托手中的烫手山芋。

去年初,绿地以121亿元接手中民投董家渡项目50%股权及相应债权。两相对比之下,安赢42号已亏损不少。

更让外界纳罕的是,安信信托自营投资的两次巨额失利。

2018年初,安信信托“玩起”跨界投资,将目标转向文化产业,以12.744元/股的价格从印纪传媒实控人肖文革手中接过上市公司10671.68万股股份(占印纪传媒股份总数的6.03%),转让价格合计为13.61亿元。

安信信托在对外的解释中称,投资印纪传媒是因为目前其主要业务为娱乐影视内容提供与娱乐品牌营运以及广告营销,是行业内少数将影视娱乐业务和广告营销业务融合的企业,上市公司借助自身在广告营销领域的优势,大力发展影视剧的投资、制作、发行业务,而本次权益变动主要是看好上市公司的业务发展能力,对上市公司未来发展充满信心。

但“打脸”的是,接手没几日,印纪传媒股价即“闪崩”,安信信托浮亏7000万。随后,印纪传媒股价一路下行,最终安信信托“迎来”近11亿元的资产减值损失。

对于安信信托投资印纪传媒这一行为,业内人士曾对每经记者表示,实在看不懂。

让安信信托遭受重创的另一件事则是踩雷中弘股份。

2019年4月29日,安信信托审议通过《关于计提资产减值损失的议案》,该公司债务人“中弘卓业集团有限公司”因经营状况持续恶化,导致2018年末安信信托持有的债权到期后发生实质性违约。安信信托业务决策委员会参照相关制度及该笔贷款未来可收回现金流的判断,经审议拟对该项债权按100%计提减值损失,涉及金额为5.5亿元。

深陷诉讼泥潭 金融机构也来催债

百亿项目逾期之后,安信信托也迎来了“雪花般”的诉讼。

今年3月16日,安信信托公告称,公司再新增4宗诉讼案件,涉诉金额合计22.7亿元。其中,黑河农商行诉讼金额2.3亿元,三峡资本诉讼金额5亿元,长城资产诉讼金额4.1亿元,浙商银行诉讼金额11.2亿元。前述4起诉讼已立案,处在审理阶段。此外,还有1宗案件已撤诉,撤诉金额为5000万元。

相关涉诉主要因安信信托向信托受益权购买方提供远期转让或者出具流动性支持函等保底承诺而引发纠纷,在规定时间内未能完成贷款债权的处置清收工作也是被起诉的原因之一。

在此之前,安信信托已有多起诉讼。每经记者初步统计,目前安信信托被诉规模已超过百亿。

每经记者注意到,在诸多诉讼中,不乏金融机构的身影。

2019年11月16日,安信信托发布诉讼公告,披露21宗涉诉项目,涉及资金合计约84.7亿元。郑州银行、海通证券、华兴银行、乌鲁木齐银行、渤海人寿、廊坊银行等纷纷提起诉讼。安信信托解释称,涉诉均因信托业务中安信信托以远期受让或出具流动性支持函的形式提供保底承诺。

2019年12月16日,安信信托公告称,公司再收到3份起诉书,涉及安信信托的给付义务,公司受让信托计划受益权及承担相关诉讼费用合计约12.2亿元。原告方分别为自贡银行、交银信托、上海墨铱资产管理有限公司。

今年1月22日,安信信托又一次公告称,该公司又收到7份起诉书,涉及金额15.36亿元,涉及湖南高速集团财务有限公司、长沙银行、邢台银行、营口银行等。

阆中商人高天国背后操盘

虽然现在面临着不少的“难题”,但安信信托也曾有“高光时刻”,2013~2017年,该公司净利润分别为2.8亿、10.2亿、17.2亿、30.3亿、36.7亿,这一速度让其同行难望其项背,加上在主动管理业务上高歌猛进,安信信托一直有信托业“黑马”之称。

如今,安信信托已是摇摇欲坠,股价在2017年开始拐头向下,截至停牌前较最高价跌下跌80%。在经营方面,安信信托2018年亏损18.3亿元,2019年更是预亏30亿~35亿元。

百亿信托项目逾期+深陷诉讼泥潭 安信信托:正在有关部门指导下筹划风险化解

数据来源:Choice

出现如此局面,安信信托背后的大股东上海国之杰投资发展有限公司及其实控人高天国又是什么情况呢?

高天国,四川阆中人,据财经网报道,其早年参军,后至河南中建第七工程局做副局长。随后下海经商,早些年曾打拼于房地产业,积累了大量财富。

后来即便是安信信托,业务也多与房地产信托有关,房地产信托业务历来被认为是增厚利润的一块,这也为安信信托贡献了大量的收入。

这一昔日的信托富豪最初与信托联系起来源于安信信托的前身鞍山信托。2002年底,上海国之杰通过受让鞍山市财政局持有的安信信托(当时名为鞍山信托)20%股权,成为第一大股东,高天国与安信信托之间的故事也由此开始。

如今,安信信托最新公开的数据显示,上海国之杰持有安信信托共52.44%的股份。总体来看,在入主安信信托的15年间,从最初持股20%到目前绝对控股的52.44%,高天国与他的上海国之杰经历了“两步走”。

每经记者梳理发现,在2006年至2015年的十年间,在受让鞍山市财政局20%的股权之后,上海国之杰又陆续获得了几组非流通股股东手中零散的股份。

2006年4月,鞍山市财政局将剩余股份悉数过户给上海国之杰,并彻底退出安信信托。由此,上海国之杰对安信信托的持股也进入了“33%时代”。

而最令资本市场津津乐道的还要属上海国之杰对安信信托持股的“第二步”跃进。

2015年,安信信托以12.30元的价格向上海国之杰定向增发了约2.54亿股新股,募集资金净额达到了31.04亿元。上海国之杰的持股比例也达到了空前的56.99%。

安信信托的日子不好过,大股东的日子更不好过。记者查询启信宝数据发现,国之杰所持安信信托、营口银行等机构股权均遭冻结。2019年还曾两度被列为被执行人。

值得一提的是,2011年,高天国就已通过旗下公司上海国之杰进入恒丰银行股东之列,持股比例为2.03%,2014年持股比例提至4.75%,后来又从股东之列退出。

但后来司法机关在审理查明恒丰银行原董事长姜喜运的多项罪行中曾提及:2004-2013年,姜喜运利用担任恒丰银行董事长职务上的便利,为江苏正阳置业有限公司、高天国等公司和个人购买恒丰银行股份、办理贷款等方面提供帮助,索取或非法收受上述公司和个人给予的财物,共计折合6037.4万余元,其中,姜喜运伙同被告人恒丰银行原行长助理、财务负责人赵春英共同收受高天国给予的2300万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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